“邦德!”阿尼亚看着自己最爱的草莓牛奶就这么没了,顿时回头怒视,“你今天怎么回事,这么淘气!”
她从椅子上跳下去,抱住邦德的大脑袋使劲儿晃,“你可气死我啦!”
邦德:“汪!”
阿尼亚的动作忽然顿住,她睁大了眼睛。
这时,听到动静的琴酒从楼上走了下来。他已经穿戴整齐,手中拿着车钥匙。
与前几天的忙碌和不修边幅相比,他今天还没离开,现在脸很干净,冒出来的胡茬全部刮干净,银色的长发用皮筋束在脑后,露出英俊好看的五官,全身上下仿佛精心收拾过一样。
他看着桌上的那摊污迹,走过去,用餐布擦干净。然后进了厨房,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杯倒好的牛奶。
阿尼亚仍然站在邦德旁边,她的眼神有些游离,仿佛做错事的不是狗,而是她自己一样。
琴酒把牛奶杯递到她面前,“没事,喝了。”
阿尼亚的目光,无法逃避地凝视在眼前的玻璃杯上,她刚刚终于明白了邦德今天行为奇怪的原因——
那里面是她最爱的草莓牛奶,但是还有点别的东西。
那东西不会伤身体,但如果她喝了,三个小时之后,她就会沉睡在一架离开日本,离开父亲的小型飞机上。
阿尼亚好像明白了什么,那个梦境,那张壁纸,还有现在的这杯牛奶。
她忽然控制不住自己,猛地扑进琴酒的怀里。
“爸爸,我可以不喝吗?”她把头埋在琴酒的衣服里,干净的皂荚香气传出来——
她全都明白了,夜里偶尔听到的徘徊在门口的脚步声,早出晚归的匆忙和疲惫,刻意的冷淡和疏离,还有现在感受到的僵硬住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