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自己,就是他最大的不好。
裴竞序的眼神黯淡了一瞬, 他垂眼,薄长的睫毛在脸上覆下一片阴翳。
良久,他默默地松开交握的手,整个人往那旋转椅上一靠, 故作轻松地说道:“没良心。这么年的交情, 还比不上那些毒舌、爱管闲事、长得招摇、心机重的人。”
他将后面的那一串形容词咬得极重, 每一个字都翻滚着浓浓醋意。
许听晚还沉浸在试探失败的愁苦中, 没有细想他话里的意思, 只是觉得他这话说得十分奇怪,便下意识地接了一句:“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我什么时候说,你比不上那样一群人?”
下意识说的话,总是未经深思。
她的话里带着赌气的成分,充斥着不满,顺理成章地给他扣上了高帽:“在这一方面,你可是当仁不让的第一名。”
“阴阳怪气”说着,裴竞序突然察觉到一些逻辑层面的问题,拧眉陷入了沉默。
她喜欢毒舌、爱管闲事、长得招摇、心机重的人。
却又说在这一方面,自己是当仁不让的第一名。
两者串连起来,在某些层面似乎也说得通。
裴竞序紧拧的眉心,稍稍舒展,他眼皮微动,随后,嘴角弯起明显的弧度。
许听晚瞥见他神情的变化,自己脸上还挂着眼泪,还在伤心难过,不懂他为何变得这么开心。
裴竞序手指在旋转椅的把手上点了一下,像是终于根据以上的逻辑得出一个粗略的推论。
“所以,你拿这些词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