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打开笔记本,调出文档,他才就着书桌的高度,微微俯身,一手搭着椅背,一手在笔记本的触控板上滑动。
两人离得很近,裴竞序在给她标准重点的时候,西服料子偶尔会擦过她的手背。
西服是挺括的面料,就像是坚硬抵在柔软处,让人有明显的不适感。
她条件反射地挪了下手,并往座椅的另一旁靠了靠。
两人不是没有过肢体接触,但那都是幼时的事了,谁也不会去揣测一个孩童最赤条纯粹的情谊,可成长不一样,它是从纯粹到复杂的过程,是肆意蹦跑在游乐园时突然出现的一扇条条框框的门。
裴竞序见她似乎在走神,伸手把笔记本电脑往她面前一推,屈指敲了下桌面。
许听晚回神,立马坐直身子去看他标注的重点,那些她绞尽脑汁都猜不透的诉求,在裴竞序的点拨下豁然开朗。
果然,没点本事,还真坐不上他那位置。
许听晚改报告改到凌晨十一点,而裴竞序并没有像上楼前说的那样,只是帮她简单地看一眼。
他安静地坐在书房沙发那儿,双腿翘在搁脚凳上,像监考老师一样盯着她改方案,见她分神,偶尔会站起身检查她阶段性的成果,并且毫不留情地挑出她的问题所在。
最后一次检查的时候,微信对话框正巧跳出了方正初发来的消息。
方正初:【方案改完了吗?我刚刚在公众号上看到10月中旬《six》要去京江巡演,如果你有空的话正好弥补今晚的遗憾了。】
许听晚挪过电脑,正想回他消息,裴竞序抄起她手边的笔,在屏幕上虚画了个圈:“这儿。我想没有人愿意在高中毕业后再做一次阅读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