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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

关于这个问题,栾玉问了不下十次,许听晚平日里像个小话痨一样,有说不完的话,只是回回碰上这个问题,她就觉得有些难以回答。

她选这个专业掺杂了太多复杂的因素,韦萱阿姨的影响、幼时的性别设限和才华偏见、天真的理想主义太多了,多到她选择环境科学专业看似不明智却又是必然的结果。

“妈妈,我国著名的文学家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不要去追问事情的意义,因为那大多经不起拷问。”

“鲁迅先生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栾玉女士为此表示怀疑:“我只知道你家著名的妈学家曾经说过一句话,不拷问事情的意义那必然遭受你母亲的拷打。”

“我长大了。你不能在外人面前拷打我。”

“阿序算什么外人。他是你半个哥哥。”

这个时候,栾玉已经将东西理好,一边嘱咐裴竞序开车慢些,一边将他送到玄关那儿。

许听晚也跟在身后送客,她看着裴竞序的背影,脑海中全是那份令人捉摸不透的项目批注。

“他算我哪门子哥哥。”她带有怨怼地嘟囔了一句:“还半个哥哥呢,世上哪有这种专给我出难题的哥哥。”

听到这句话,裴竞序突然站住了脚步,他收回搭在门把手上的手,背身后推,拉开一条缝的门又被重重阖上。

栾玉问他:“怎么了?”

裴竞序单手插兜,视线下敛,语气中透露着无奈:“阿姨,早早跟我闹脾气呢。”

突然被点名的许听晚懵了一下,瞪着溜圆的眼睛,整个人比拖鞋上的毛绒兔子还要无辜:“谁跟你闹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