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声不断响着,宁拂衣攒眉片刻,才将眼睛睁开,朦胧间有水渍滴在眉心,冰凉得紧。
枕上亦一片湿润,不知是眼泪还是流下的水。
宁拂衣揩着眼角起身,摇晃两步,方才清醒。
她这几日总是昏昏沉沉的,一日之内常有一半的时辰不知今夕何夕,脑中纷乱复杂,却又燥郁难耐。
不止头顶,脚下也全是冰冷的水,宁拂衣满腔怒火地走出寝宫,循一节节石梯往上,抬脚踹开一道厚重的选铁门。
原本还如涓涓细流的水哗哗扑来,宁拂衣侧身躲在门口,却还是被扑湿了腰上云链,于是黑着脸扫去潮湿,蹚水大步走进去。
“褚凌神尊,你真是诡计多端啊。”她翘着嘴角讥讽,随后挥手吸去哗哗流动的水,大步走到始作俑者身边。
女人手脚皆被紧紧束缚于铁架上,缚着她的是她自己的飞羽索,洁白绳索捆着手腕,捆得腕子泛红。
她身上没受什么伤,只是鬓发凌乱,嘴角沾血,浑身上下透着枯败之气,只有双目炯炯,直视着宁拂衣。
“不许再那般看着我!”宁拂衣忽然厉喝一声,掌心涌出漆黑浓雾,瞬间将脚边的砖石炸出个窟窿。
石块四分五裂,一些划破了褚清秋的脸,芙蓉面上一点红,刺目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