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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澹台衡回到自己府邸后,积雪不深,仆从也为迎接殿下回来而清扫过了,他却还是踉跄一下,然后猛地呕出血来。

庭竹被支开,扶住他的侍从惊恐地睁大眼睛,他却平稳地按住他的手,甚至还对他笑了笑,眸子里甚至带着惊吓到他的歉意。

为什么澹台衡知自己死后魂体吓人,感觉到他人惊惧时总能恰到好处的遮掩面容。因为他甚至活着时便知自己不是总使人愉快。

很多时候,他甚至让人恼恨。

澹台衡:“去请慕容先生来。”他还咳着,喉间满是淋漓的黑血,若是方颐在,便知这是和她一样的毒——

她如今也确实在了。

死后很久后。

仆从仍在畏惧,本能地要走开,澹台衡低头看着残雪上面的深红,闭眼轻轻:“要快。”

慕容先生绕过了重重回廊,从他们处看甚至可看见这个颇有世外之风的人,此刻衣袍凌乱,连冠都没有戴正,看见他,瞳孔放大,即刻抓住他的手:“公子。”

澹台衡宽慰地反握住:“先生。”

他有气无力,带着几乎被掏空的魂魄强撑着说:“现在是不是,不能试药了。”

当然不能了。

他本也是个病人,为给方颐试药自己也病得快不行了,慕容申能勉强将他们二人的性命延续至此,已经是医术高超了。

澹台衡只勉强将血腥味咽下,轻声:“那该怎么办呢。”他如今跌在残雪里,身边一片深红。“表兄说,他的毒快抑制不住了。”

“我也。”他猛地咳嗽起来。试药并不是那么好试的,方颐的毒是从小到大在皇家寻求巫蛊之术的金银渲染而下积累而来,而与此有相同经历的只有皇室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