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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西北各地皆有此种,不必去寻。”

方若廷陡然抱紧那袋种子,他也不知为什么,只在知道虞宋今日前便遍寻山南海北,搜集这一袋龙须种时,胸口和眼角从未有过的烫起来。

叶朝闻喃喃:“他们真的只是想育种。”

六皇子劫后余生般大口喘气,感觉到父皇诛命一般狠戾的注视时又浑身绷紧,说不出一个字。

陈昭仪匍匐过去,垂泪:“陛下,陛下,今日都是臣妾一人之错,是臣妾逼父亲和瑛儿如此,是我利欲熏心,嫉妒亡魂!并非他们之错,陛下不可迁怒他们,臣妾愿担当一切罪责陛下,求您恕罪。”

她痛哭。

楚帝本来握紧了长剑面上青筋暴起,却陡然一松手,长剑哐当坠地,他也用力闭眼。

“为何啊?”

群臣尚且哑然,楚帝陡然厉喝,指着他们,眼眶发红:“你们都是为何!自子嘉与虞宋来楚,楚有损失一分一厘,有寸土颠沛流离吗!”

“你,”楚帝拎起六皇子,语气凌厉,“你扪心自问,朕可曾亏待于你,几次考校你功课,若不是子衡提醒,我怎会想起你与你弟弟那几个庸才!”

他厉声:“子衡教朕重用贤臣教朕善待皇子,还教朕如何做一个好君主好父亲,可你们,你们。”

他捂着胸口,哀切高喊:“就一定要逼他走不可吗!他究竟做什么了。”

楚帝落泪,几乎跺足:“逼得你们一个个都要这样对待他啊。”秦如此,楚也不过如此。

“如果你们嫉恨他受朕爱幸,可以来找朕,嫉恨他有数百座长生祠,可以弹劾朕怪罪朕!却为何要一遍遍地辱他的清名。”

楚帝声嘶力竭,面色赤红到说不出话来,最后也只是按着脖颈,仰头长叹落泪。

何躬行跪下,其余臣子也跪下,方若廷摸摸索索,不敢放开那袋种子又希冀找到得知他们二人近况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