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呜呜叫唤,虞宋立在远处平静地看着他们。
秦疏转过身:“澹台公子亦尸骨无存,城破那日的冰雪,掩埋他遗体,秦之国君是靠着巫蛊术的铃铛,才找到他的一截断骨,镇压在国昭寺,也就是如今云台寺基座下。”
楚帝放声大哭起来,指间抓不住细沙,痛彻心扉。
“那又为何会在这里?”
秦疏似乎是沉默片刻。直到芳草萋萋间,虫鸣声骤然响起,离这不远的平坦地带便是行宫处,一片流水之音。
何躬行喉间剧痛,但还是支撑着自己说:“这里曾是,乱葬岗。”已经有人吓得面无人色,他却闭眼,在有人说那也相隔太远时,强咽下喉咙战栗,从牙缝中挤出字来说:“当时京郊,多野狗鼠辈。”
众人噤声。
风陡然大了些,有人发着抖转过头去,才发现是虞宋的伞斜了,她手指紧成紧箍,却依然无其他神色地缓慢把伞举直。
何躬行却仿佛不令他们吓出声来,便不肯罢休一般,头僵硬地转折,看向面容模糊的澹台衡:“他的尸骨,是被鼠狗叼来的。”
楚帝恨何躬行,恨秦疏怎能这样平静冷血地对待他,对待这过去。
他呕血一般怒喝一声,满脸泪水,嗓音发颤,想以皇威逼他们不要再说下去,可竟然一个完整的字也吐露不出来。
胸有巨碾像是在夺他性命一般重重压过,楚帝咳血,只有魏骆哭着喊:“陛下!”其他人都僵硬地失了颜色和理智。
秦疏也像是没有听到他这呕血声一般,继续道:“所以当时功谴碑应该许多,才能让他尸骨这般轻易便碰上,他也是以此为媒介,才使得将军叛国之事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