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能如此!虞将军为秦和北卫军呕心沥血!”
“一代储君竟然沦落至此。”文官垂泪。
秦疏沉默。“不是他们立的。”
叶朝闻喃喃:“毕竟曾随她征战四方,即便不能为她扬名,也必然不会忍见她受辱,这些碑,是他们子孙所立。”
“是。”
以讹传讹,以谣传谣。污名蔑言,传播便是如此之轻易。
这便是秦疏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想要为马甲所说的,可是转过身去时,却见跌的跌,躬身的躬身,满朝文武兼楚帝没有一个能站直。
在良将明君墓前,谁能挺直腰身。
楚帝双目充血许久,如今喉咙还艰涩带腥地说不出任何话来,但是手颤抖地一而再再而三推开魏骆,意思却明白。
魏骆哭着跪下:“陛下,咱家一定会带公子入陵,好好安葬公子遗骨的!”他忧心楚帝吐血,却也为百年间这断骨遭受的风霜雨雪而揪心不能自已。
楚帝落泪,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来。
魏骆听得明白,却只能和庭竹一般。
他在说子嘉长命百岁。
楚有这么多的香火,楚有天命有皇陵,与子嘉甚至有一段自己与他的父子缘分在。
可谁能让一个死去的人长命百岁?
楚帝捧着那沙落泪躬身时,虞宋抬手递出那伞,红色伞面罩在那截枯骨遗留的沙砾上,并遮不住日光。
但她还是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