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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强撑着站起。

声音恼羞成怒,实在搞不明白:“你不是要找她们两个吧?她们早就入轮回,走了!”

澹台衡的眉眼被雪覆住了,茫茫雪原里甚至看不到他的气息,好像他也化在这一尘不染的白这里。

“你真是自讨苦吃!”

声音怒而离去。

但是澹台衡还是支离破碎地踉跄行到某处前。见一槐树。

树下有铺,铺前有人,人群经过处是一处高大宅院,已经人去楼空。他本能地想要问旁人,看见有孩童拿着弹弓,打翻屋檐上瓦,一顿。

声音轻恍,微乎其微:“你在,做什么?”

孩童:“打坏蛋,打逆贼!”

他眉眼凝固一刹,薄唇微动,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受刑时他血流满身,根本看不清面前是什么,然而帝家府邸在何处,他再清楚不过。

他扛着巫蛊术的毒残,踽踽独行来到这里,只是想看一看她的如今,看看亡秦可有玷污她的声名。

南宋虽死,岳飞亦名垂青史,他舍得一身剐就是希望好友与左相能够一身清白。他舍得激怒那卢万达,便是以此与商君达成交易。

他既然污了一个澹台衡,可否放过虞宋与方颐?他既然已经是史书上难得的昏君,可不可以叫她们也有该得的功绩?

亡秦非商,那杀了她们的难道就是敌袭与毒侵吗?是这世间不公啊。如果亡秦不能还她们一个公道,商,楚,之后万代,总能还。

他不知槐树类鬼,本就不详,若生民敬爱她,不该让这树立在她帝家府邸里,不该让她死后数年也只有亡魂来祭。

无史无名,她们就只是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