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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礼遇,已经过甚,澹台公子若是与陛下有缘,陛下认作皇室子,过天下人悠悠众口之关隘,亦无不可,但还要越过皇室之子的隆重吗?”

他又转向虞宋:“将军既是秦将,便知行伍有异,对于行军作战来说,有多少风险,莫说今日兵士见将军水不染衣便惊恐如此,便是不见,将军会放心将军政交予一个前朝之人吗?”

虞宋侧过身,兜帽于无形间消融,清冷眉眼像力度适中有柔有韧的弓:“我非为插手军政。”

进士学士叶朝闻好整以暇:“谁会信呢?”

虞宋忽然握剑,大雨瓢泼,她的剑鞘便是雨中一杆短旗,一瞬间风驰电掣,手指飞转间剑鞘震动,再抬首:

叶朝闻巍然不动,剑却插在殿前柱上。

有臣愕然,起身凛然怒喝:“虞宋,你是要在御前动手吗?”

“陛下本就不是我效忠的君王,”

殿柱的裂痕犹在,剑却消融,转瞬间回到她手里,群臣虽因方若廷存在对鬼神稍微不惧了些,见着这一幕还是本能畏缩,她却只是看叶朝闻一眼,

“大人好气度,只是无有证据,便去污人,古今不齿。”

“我只是行规劝帝王之责。”

“若有冤情呢?”

“暂避军伍,对将军也算是冤吗?即便有冤,为陛下与楚千秋万代,就此让步,亦无不可。”叶朝闻不为所动,见她还要再说,握着笏板道:“将军何必与我争辩?诚与不诚,只在方寸之间而已。”

楚帝拍案:“你们缘何如此惧怕她,惧怕子嘉啊!”他们如今都是因他们香火才能存续此世,他留他们还来不及,他们就非要将她与子嘉赶走,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