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受了重罚。
虞宋沉默。
待山野间枯草绊住他这个阳世之人的衣袍,他才瞧见摇摇晃晃的灯笼灯光里,橘色如轻薄的纱,笼在那人身上。
而她俯身,轻易不该凝实的手——拂开他太祖父及父亲坟前的枯草,扫空灰秽。
方若廷手中灯笼一抖。
虞宋:“楚之兴盛远胜他国,也会强征兵役?”
她其实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若说楚帝对澹台衡之维护,是方若廷眼睁睁看着那幻境,推着他们一步步走,那虞宋就是完全相反的,方若廷甚至感觉不到她是个亡魂,是前秦之人。
但他还是,轻易便感觉到这话背后的含义,感觉到一军主将不必直说,也该让她的兵士都晓得,愿意追随她的。
她扫平敌寇,就是为有朝一日家国强大时,野无殍尸,安居乐业的百姓可以不被兵役推着走,背井离乡的兵士不必葬在千里之外。
所以,太祖父英勇战死,她敬佩,父亲为逃兵役被抓,她也不摒弃他的怯弱,因为她知道,楚并非非战不可。
“是,”方若廷握稳灯笼,“陛下非穷兵黩武之君,可楚却有无数蛮横无理的里长和将领。”
他们缺人,他们也会翻遍户籍穷极祖上是军籍之人逼他们不得转户,只能世世代代为兵卒,所以他们逃了。
“楚也有匪患贼患”
他话未说完,穷山僻岭之间却陡然响起几声凄叫和哭嚷声,方若廷还未来得及转身和虞宋说话,就见她束着袖箭的红衣一刹间飞转。
几枚短箭飞出!却原来不是箭,而是薄雾凝成的几枚石子,她眉眼冷冽:“退后!”
方若廷本能手爬向后去,毕竟是山间,道路崎岖,他跌跌撞撞,只觉耳边全是破空风声,紧张难行。
飞鱼服加入战局时,场面已被此人一招所控,帝虞在修仙界乃是境界未知,身法了得的散修,在这古朝,手段只会更加凌厉令人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