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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澹台衡亲近楚君,虞宋却不亦然,这种态度与性格上的反差,便是马甲在他们之间亲密关系中留的第二个豁口。

楚帝永远会觉得,虞宋与自己不睦,而澹台衡虽与虞宋交好,却不会因为虞宋而疏远自己,是因为澹台衡心中,自己比虞宋重要——

人与人的关系自然不是可以简单计算的工具,但没有方方面面的打磨,便很难合缔造者的意。还好,秦疏是个耐心的缔造者。

而她现在在缔造第二段关系。

庙堂之上有君子,军伍草莽之中,该有将军。

“有。”

方若廷将她带去,他如今是御前红人,但听虞宋的话,没有要高门豪院,也没有要数位仆役,只仍住在简朴小院里,两三个人侍奉,可以算得上是十分清简了。

提着灯走上荒郊野岭时,更加恭谨:“承蒙何大人与陛下不弃,家父虽逃役而死,但”

他忽地没有了声音,跪下时没有辩解,显然也知道对于一个战死的将军来说,逃兵显然不是什么值得缅怀的对象。

这也本是试探:

虞宋来得太巧,方若廷不确定她到底有没有听到自己与何大人传信。

若是听到,自己主动提起何大人,她必然有所反应。

虞宋却说:“你祖上脱籍,最后仍做了军户?”

方若廷喉间一紧,哪怕早有准备,他心里还是因父辈艰难而晦涩不已:“非是自愿,朝廷征兵,父亲欲逃,被抓住才发现祖上就已是异族兵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