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只抬袖, 她身边, 紫鸢看不到的马甲在替她把话说完道:“天灾人祸, 本是寻常。可是巫蛊再起,遭人利用,便可用此大作文章。”
比方说今岁暴雨三成,往岁也是三成,但旁人大可说,今岁如何如何多祸,都是因楚文灼大肆封秦。
“这便是你我当日邀楚帝来相见时,要先语雷击不及社稷,后又言天灾与鬼魂无关的原因。”
虽做了这些安排,但总有人自作聪明,以为挑起一两件祸事,以民舆论将她与马甲逼下君王宝殿,自己便能取而代之。
虞宋这时回来,束发红衣,长枪在手,背在身后:“楚陵处理好了。”
秦疏无可无不可地点头,紫鸢发觉,以为小姐有什么吩咐乖巧看来,只得小姐一笑:“无碍,天冷了,你去添几件衣吧。”
代替澹台岳的楚文灼尚且知道立澹台衡为储,纵他与虞宋交游,且令百姓臣民,无不知晓其民,爱拥其政。
教得这么明白了,若再不会,她可要自己来了。
秦疏停笔。
张相在府中知道陛下插手工部改制农具大兴水利之事,他府中有几人乃是三年前高中,自州县任职,述职而回的进士学子,闻言慨然不平道:
“余等归京途中,正闻有鬼魅之辈,祸君以戏,轻涉国机,还请陛下为他立祠要百姓供奉,还自以为心思清正不会受谣言误导。没想到如今,真见到陛下为之迷惑,对工部下令要他们遵从他的心意来办事。朝堂若不禁止,日后如何议事?”
何躬行在庭前等着老师为这些进士授课,闻言只往檐上一望。
首辅放下书,缓慢地咳一两声:“你们可曾读过上旬京郊上旬书簿?”
读书人博览群书,这几人又都是有才之人:“自然读过。”
张铭:“中有泣告尊父慧弟早夭与进海患需除者,乃是我今日,要为你们讲的课。”说完也不管这几人立时恭敬与欣喜的神色,又拿起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