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一刻,秦疏终才于图穷匕见。
“受恩者敬,香火虔诚,可使他解开经年毒怨。”
受恩者敬,楚帝几乎是立刻便怕遗忘了般将这几个字刻进肺腑里,瞧见虞宋看着李家去敬香,忽而想起什么:
“那你呢?!你与方相,如何陪他留在这里?!”
她们若是走了,子衡又岂会长留?!
但虞宋只沉默半晌,才到:“一门祸事,只算一桩。”
那声音突然冒出:“对哦对哦,一门祸事只能算一次香火。”
其他人却几乎立刻明白,冥间可能并非如此,但只有这声音能帮虞宋解开澹台衡身上毒咒,所以她默然应许了。
楚帝喉中漫上血气。
他惦记的知己,旧友,可为他殚精竭虑,可自己却只能在旁看着,等着,直到他再次魂体不稳吗?
张铭却起身,拱手:“既如此,朝廷为政裨益百姓,算在公子,将军与相公身上,可能多算几桩?”
虞宋轻轻偏过头。
被带进来的方若廷浑身僵硬,还在看着那雾气里只剩下一角的北荒战场。
秦疏在心里叹。这便是她需聪明人相助的原因了。
一开始她便未对任何人有所披露,不论在谁面前,都是那个为国为民的公子衡,却只有张铭与常长安发觉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