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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惨闻?有这样的储君。风雪烈火,无一遮挡,浇燃在他身上。

声音说:“你答应了将这百年来的香火给我,换他可解傀儡术,只是在此之前,你还要做一件事。”

其余人或惊骇或震动或迷茫地看过去。

飞灰变黑,火尽后她的披风扬起,面上带血没有面具。虞宋带兵,从不刻意遮掩自己身为女子的事实,也不怕敌戎因此看轻她:

她一杆红缨,足以将所有轻蔑拉下马。

今日她还是那番狭关一役虽败仍能使北狄退后数百里,名动天下的虞宋,是秦将。

可就如同吴史随意便轻忽了秦厉君只是个十九岁的少年,这祸国殃民的罪责不加于他身一般。

他们也随意轻忽了北疆百年安和是她一手促成。

如今虞宋站在这里,楚朝君臣破不开那阻隔阴阳的迷雾,她能。楚帝瞧不见澹台衡的踪迹,她却可以。

“虽然你已经决定了,但我还是想问问你,你确定,不查了吗?”

长缨枪在她掌心铮如钢铁,她不回答,只侧过身。铁甲刺得早掀了盖头的李若瞳孔乍然收缩。

她喃喃:“女子竟然可以为将”

虞宋:“吴有会稽户籍女子,出征,灭辽千数。”李若喉间微滚,她未曾听说过此人,却知道虞宋为何不说名姓,只称户籍。

哪怕这样的勋胜远胜史书上一些纨绔男子,这位将军能得到的盛赞也不过是被冠以夫姓,称她夫人。她真正名什么却无人记得。

这也本该是最适合虞宋的身份。

用了可以轻易免去许多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