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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帝必然警惕。

可若是被自己戳破,真的做了尤得澹台衡信任,而且君臣父子相得的君父一回这盼望只会更根深蒂固。

“提及省亲之事时,我们原本只是想让楚帝知道澹台衡尚有眷恋,随时会走。”

秦疏放下杯。

“未曾料到,使楚帝入梦还有这样的作用。”

他本可只是向往假想着可在现世,为澹台衡做一回仁君,只把有缘无分当做是并非父子的解释,可真做了一回之后

秦疏轻声:“他真迷上了那秦君的身份。”

白衣公子声线轻缓,面若冠玉:“不如说是那梦满足了楚帝的一切幻想。”

身为君主,他自然期盼天下和乐,自己手腕可使民力强盛;而身为父亲,国事让他无暇分心照看嫡子,渐长的年岁却又催促他去抒发未尽的父子深情。

二皇子身为唯一年长的皇子被宠爱放肆至如此愚蠢地步便是一个证明。

楚帝自己可能不觉得,可他虽然强横多疑,却从不曾如此苛责自己的亲子。

他苛责唐庶人,眷恋那梦境也是因为,对国的责任,对子的责任,还有对百年前本不该死却惨死的亡魂的责任,筑成了可供那幻境轻而易举长驱心口的门。

他被蛊惑了。最令人震撼的是楚帝意识到了,却仍然不肯回心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