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心里知道,是因为澹台衡。因为这幻境里光风霁月的嫡长子也是储君太子,向来便是如此。他不知父皇可能忌惮,他也才能见长,所以毫无顾忌。
他与父皇好友君臣皆处成好友一般的关系,所以同在风雪帐中。同样是在城外。甚至可能就在他被行刑,尸骨无存之地。
一地风雪染血一处却佳酿入喉。
虞宋说:“军中禁酒,太子殿下,我记得风寒也未曾好?”
澹台衡本不欲喝,闻言也放下酒杯,轻声:“风雪过厚,禁酒后也该备些热汤棉衣。庭竹。”他的随身侍从上前叉手,领事去办了,而后他们就在席中坐着说话,期间大帐帘幕被风吹开,有雪卷进来。
一群人忙起身忙着去压,还有人围在澹台衡,楚帝身边等帮着掸去身上衣袍沾染的风雪。
他就在其中,笑着自己伸手,也拍了拍庭竹的衣袖:“不必着急,都慢着些。”
风雪黄粱,转瞬间天就亮了。但楚帝仍久久地坐在那里,好似帐中的风雪虽然被挡住,被掸出去了,但却久久地落在他颈间怀里,冰得他手脚发凉。
他颤着嘴唇起身,原本是想叫人来问问时辰,这一梦他做了多么久,可起身时却听见他上马车前对自己道:
“父皇,及冠礼相隔不久,您便莫再寻人去操办了。”
冥冥中自己好像说了句什么,澹台衡便又转身。
只是他已经隔得很远了,这笑实在太模糊,太遥远遥远得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他听清了那句话:“子嘉自然不会亏待自己。”加冠礼是所有男子成年必经之礼,他毕竟是当朝储君,贵为嫡长,哪怕节俭,也无人能越过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