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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海。”

一点也不纵容他们欺上瞒下,一点也不只任他们拷问折磨。他原来也是这样意气的青年,瞧见兵士们玩闹,要和他们一起策马较个高低。

远处虞宋同样扬起披风,拱手:“陛下。”

楚帝听不见,只盯着澹台衡的侧脸。

他才知父皇竟然来了,笑着回身,下马还未拱手,感觉手被握住,只无奈:

“父皇。”

楚帝喉骨陡然发烫。

他不再虚无缥缈,轻薄如雾的声音落到实处,楚帝却全然听不见,只心中发颤地想原来他也不曾一直便是体无完肤,他也不是一直就是一个亡魂

这种东西,向来轻易便知,可不亲眼见一见,谁能想到史书上轻描淡写的一个名字,他所活的十九年也曾光风霁月,受人敬仰呢?

“父皇这是怎么了,”澹台衡似乎是问了侍从陛下身体状况如何,才说,“怎么这么冷的天突然出了宫,齐正,你也该劝劝父皇。”

侍从,原也就是齐正,只乐呵呵地行礼。那模样像是在说陛下任性,殿下也是知道的。

虞宋已打马靠近,对楚帝态度倒寻常,只转头看他:“殿下不也畏寒,不还照常听神机营有热闹可看,便来了?”

齐正正想调和,说都畏寒,这天的确是冷,澹台衡就道:“阿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