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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宋:“你还欠我一曲。”

她甚至知他形影相吊,根本无法触碰古琴,约摸可能还知道,楚帝曾拿古琴试探过他前朝亡魂的身份,所以欠的是追风一曲,她只字不提。

“不能碰,可能驭风?”

虞宋:“我想听。”

时隔百年,相对皆亡,可能连庭竹都不记得他抱着追风哭着追马车求公子不要去的话了吧。

可虞宋自己也是混沌百年,她却还依然记得。

澹台衡眼睫微动,那长笛不知被虞宋做了如何处理,竟能被澹台衡拿起。他也垂眸,当真能奏一曲一般,垂眸轻轻地起调。

虞宋不静静地听,她向来是喜欢与友交游时看他们抚琴奏乐,而在一旁闲话的:“来之时可与楚君弈棋,如今连吹笛都需我相助了,这些时日,你又损耗了多少魂体?”

箫音并不停滞,潺潺绵延,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

虞宋也不在意,她让他奏音,便是不想让他说话。

“战死时袁可达还惦记着未教殿下跑马。”

澹台衡手指一蜷。

“殿下与北卫军数将要好,巡视军营时可曾十七?还是十八?围观的将士都觉殿下太过文弱了,瞧不上殿下的兵术,沙盘演算,无一人能胜,下次再来,从前麾下冷清的公子衡,就已是人人都想追随的主公了。”

笛音开始哽涩了。

澹台衡似乎想放下长笛,虞宋抬眸一看,他手指一紧,还是横在了唇间。

只是笛音再不故作舒缓了,十分艰涩,像是被冰雪阻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