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方士污蔑,如何破局?不必破,她直接将方若廷推出去,令御前最受信任的方士变作他幕后之人,也就是自己。
策划编排一手包圆,日后便不必再惧神鬼之说侵蚀她马甲声名。
几个人都微醺,在细雨里澹台衡先垂着眼睫,以手撑额,面色清浅蕴雪地休憩了。
虞宋还在喝。捏的时候充做侠女久了,酒量也上来。瞧见本体也摇头觉得不能再喝了,才放下酒杯。
秦疏在笑:“澹台衡。”咬字稍微有些不清晰:“喝得脸都红了。”
虞宋去看,只看见他面若覆雪,其实不红,只有几分清减几分孱弱,便知本体这是自己不想他那么清弱,想象出来的。
她轻轻按按本体手背:“我将他带回。”
秦疏对旁人毫无信赖,对自己却满是纵容,闻言便放心地交给靠谱的虞宋。
女子落在将军怀里,自己也是扶风的弱柳一支,环境其实算不上什么轻松惬意。
但虞宋低眸,总能想起本体循着人情道理,千般机要,看着这群人,或书生或方士,或帝王或臣子,走上她预料好的路时,轻轻拨动马甲的墨发。
说,唯有我知我。
世上百人千面,不为人所知的隐秘心思那么多。她能信任,独独依赖的,只有自己一个。
风雪高台上澹台衡说纵我不往,风雪识之。
楚帝悔之晚矣,魏骆愧悔筹备,群臣尽力挽留又如何。能懂能留能劝澹台衡的,只有他的知己三人。他不做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纯臣。
他始终是轻易便消散,说走就走,不叫九五至尊有任何余地挽留,只为知己停留驻足的澹台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