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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言,不只指二皇子,还有当今。”

澹台衡默然不语。

虞宋背在身后的手按住长笛笛孔:“楚文灼疑心病已除,然而要让他舍弃掉二皇子,却不是一个疑心病那么简单。”

这里面最大的问题在于,他是一个好君主。既然他并不求身后之名,也不在乎可用之人出身,那所行政令就不能是一时之功。

他需要一个继承人,来将自己的革新法令推行下去。很不幸,他现在手边可用的,只有二皇子一人。而其余宗亲,皆废物贪婪,还不足二皇子此人。

而他们又只是死魂,满足不了楚帝对继承人的要求。

他们代替之路,困难重重啊。

秦疏缓声:“若你没死便好了。”

澹台衡静静地坐在那里,浮光潋滟的大氅瞧着遮挡不了风雨。它就是风雨霜雪所化。

可是现在没死的,还不能死的,只有那些方士人等。

几人同时沉着思考起来,直到某一刹那,谁微动,数道身形归于一道,闺阁千金坐在屏风里,低头喝着茶水。

既不惊慌也不谄媚,瞧见楚帝已经取好了血,侍从也将染了血的铃铛递上来,便对紧张颤抖跪下的紫鸢轻声:

“是我为了不让父亲担心刻意瞒下了当日受伤之事。”

话中说是不让父亲担心,却显见地宽慰了担忧的婢女。

若是楚帝还清醒着,此刻必然能意识到并且目光灼灼地看向秦疏。

她这句话轻而易举地就解开了贴身婢女为何不知招魂要取血的疑虑,并且将话引到了秦将军身上,自己要是想安稳社稷,势必不能对隐瞒了此事的秦疏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