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时他挑起车帘,原本问了一声澹台衡何在,但魏骆低声说了几句什么,楚帝不满,到底还是放下车帘。
沉下声音,喜怒不辨:“既如此,让他在那等着便是。”魏骆悄悄松了口气。
请陛下先行,不必等他,是澹台公子嘱人来来请他代为通传的。
澹台公子本就初与旧友相逢,不欲离去也是寻常。
加上那一日,知晓虞宋能魂体如常,是因她身为前朝之将,尚有边民感念她的功德,为她立了数块长生碑,使她数年间,虽魂火摇曳,但尚有地可去。
澹台衡身为国君,却无人祭奠,反受多年谩骂怨怼而神魂时虚时实时,楚帝便冷了脸色。
魏骆也打心底觉陛下先归宫更好。盛怒之下陛下总是有些许激动偏颇,待冷静下来陛下自会决断。
总归陛下已遍寻方士,要想留住,总能留住的。
可到了宫内,方士还在偏殿没带上来,二皇子便又出了昏招。
自己顶着满头鲜血,伤口也未处理,便跪着做庶人打扮,痛哭道:
“陛下。”
他已被废,按理自不可能是称楚帝为父皇的。而听惯了这孽子亲热呼唤的楚帝,即便冷漠,心中竟也有一丝妨碍。
就是觉这称呼太不顺耳了些。
但他不知是因有一人叫得比这不卑不亢许多,还是因他心中,到底还是觉得陛下二字太疏离淡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