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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虞宋只是望着眼前连绵烟雨:“秦也纵横百里。”

秦,这个熟悉的国号令楚文灼心中一跳。

还不等他为帝的本能,越过这些日子他对澹台衡的了解和熟悉,使他脑海中掠过“此二人都来于秦,是否太巧了些”的念头,那女子便接着道:

“只是秦战车遍地,恐怕不如陛下的家国如此安和平煦。”

又是战火,楚帝心中本能地一沉,忆及澹台衡即位之前,有一君父便是奢侈迷乱,荒唐不堪,也不知此女子所处朝代是此之前还是之后?

“将军虽未告知名讳,却可看出将军谋略过人,聪慧难当,莫非是君主不仁,才有此灾殃?”

虞宋看了楚文灼一眼。

如今之帝王眉眼沉肃,表情看不出任何试探揣测之意,虞宋却已回过头去。烈烈战甲,鲜红军衣,勾勒得她像是天光未暗中,余烬未灭的新日。

又似将熄,又似欲要燃起。

这样矛盾的两种感官出现在这女子身上,更叫帝王为她来处和朝代深思。

虞宋却道:“他不会。”

这三个字叫楚帝心悸,也叫已隐隐猜出的魏骆忐忑难安起来,止不住地去看他们陛下,甚至有些想不顾陛下威仪去出声制止。

女子却接着道:“也不是他。”

“那是何人?”

这一声又急又快,若不是楚文灼压着,早叫人知晓他心中真正想法,可虞宋仿若没有察觉一般,又或许她早已察觉,只是并不在意。

她手中消失的红缨枪又被她握在手中,长似尖刀可碎月,硬比金铁可破天。红缨枪沉而锐,盖不住将军眉眼与身际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