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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是青年身形,又散发不戴冠,若有风,淡白身影若隐若现,倒更像雾了一般,楚帝也是今日才发觉他不符合年纪的沉稳。

感慨一句:“朕的几个儿子若能如你一般,也是天佑大楚了。”

澹台衡并不奉承楚帝,但字字句句,平和诚恳,反而叫人听得舒畅:“陛下宏图未展,日后必然也有许多时间亲自培养几位皇子。”

楚帝哼笑:“到时,朕便让子嘉做他们的老师。”眼见澹台衡要推拒,他又道:“子嘉何必谦逊?朕与子嘉相交数日,你是何品性,还是清楚的。”

澹台衡静静地听着,天色暗了一下之后,他便侧头,身影忽而被风刮起似的,散了片刻:“陛下,子嘉先行一步。”

楚文灼倒习惯了他来去无踪:“去吧。”

张相在一旁,本该出言劝谏陛下不要太过相信这前世之魂,但他却没有出声,回府见了何躬行,将陛下操练海军之事已无可转圜之事告知自己的学生后,便听闻门房焦急来报:“老,老爷,宫内来了人”

陛下遇刺了!

张相面色一白,震惊起身,连夜入了宫,才发现楚帝安然无恙地站在大殿之中,面色铁青,怒道:“救不回二皇子,朕让你们全都陪葬!”

陛下继位以来,极少发这么大脾气,张相连忙跪下伏身,才发现一旁阴影中,澹台衡身影透明得几乎消散了一般,正静默伫立。

“阁老真是折煞奴婢了,”魏骆一边叫着一边将他扶起,楚帝自然也是不可能让他跪的,然而叫了侍从赐座后,一旁的澹台衡仍然立在阴影里,楚帝面色难看,连一个眼神也无。

有妃子来侍疾,被告知不是陛下遇刺,与张铭一道被魏骆送出门时,说了句:“到底是山野精怪,孤魂无相,怎么比得上活人更能为陛下尽忠?”

张铭袖中手指一顿,等上了马车,闭目休憩才听得侍从低声道:“陛下遇刺,素衣挡了,但那刀却穿膛而过,若不是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