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摄政王在灵堂上穿上了‘斩衰’,还力排众议,亲自为‘您’殓容。”
池洌放下书卷,无奈地看向玄枵:“你今天就是来替摄政王当说客的吗?”
玄枵躬身行礼,久久未抬:“臣冒犯。只目之所见,心之所想,想说与殿下听。”
“我明白了,你回去吧。”
池洌送走玄枵,重新躺回醉翁椅。
脑中回溯着无数记忆片段,最终化为一个平静的休止符。
他知道玄枵的好心,可是……
他都已经再三确认过了,第三次得到同样的答案,若再往那个方面去想,岂非自作多情?
想来君溯之所以为他扶灵,之所以为他服斩衰之礼,不过是可怜他从小失怙失恃、孤身一人,连唯一的亲人——池熔也对他口蜜腹剑,害他性命罢了。
池洌不想再思考这件事,他将思绪放空,坐在院子里,默背庄子的《人间世》。要不是他不会背佛经,他早就将四大佛经一一默诵,告诉自己“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没有什么不能放下的。
佛系jpg。
在躺平了半个月后,池洌终于回归正常心态,叫上郦归之和谢无暇,在院子里搓了一顿古版火锅。
这个世界没有辣椒,但是有一种名叫百乐椒的植物,是从西域那边传来的,和小米辣的味道有点像,只比小米辣多了点微微的麻。
和早已习惯各种重辣的池洌不同,郦归之对辣的耐受度极低,却又偏偏喜欢吃。每次沾了一点辣酱,郦归之唇角一圈就会染上一层臃肿的火红,好像在嘴巴外边挂上了一串红香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