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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年纪比较轻的宗人左右环顾,见在场的都是礼部朝官与宗室要员,没有摄政王的爪牙,小心地凑近其他宗员,低声咕哝:

“摄政王与瑄王一向不和,相见两厌,也许正是他不想瑄王的魂魄真的被召来,这才让我们省去‘复礼’的步骤。”

另一个宗人隐晦地切了他一眼:“休要胡说。摄政王行事素来光明磊落,从不因私废公,怎么可能会在这种事上做手脚?”

第三人道:“正是如此。你可别忘了,为亲王办理丧祭诸事可不光是我们的本务,更是太常寺的权能。早就有太常寺的官员为了此事询问过摄政王,摄政王之所以要求截去‘复礼’的流程,一来是为了筛去繁缛的仪节,尽快为瑄王入葬,二来……你们也应该知道瑄王的遗骸是什么情状,若要执行招魂之礼,势必要开棺请尸。”

他们都知道,被运送回来的瑄王的遗骸早已面目全非,残破不堪,几乎无法拼凑一整块完整的面貌。

摄政王要他们删去招魂的丧仪,避免开棺请尸,或许是为瑄王保留最后的体面。

几人唉声轻叹,见时间已到,便换上素服,去文英殿暂设的灵堂执行哭礼。

文英殿内早已站满皇室贵胄与诸位大臣。左宗正进入殿中,被满殿的素白与檀烟刺痛了双眼。

他揉去眼前的雾气,在朦胧的视野中掏出早已备好的哭礼词,正要大声念诵,为瑄王哭悼。

忽然,走在他身侧的右宗正拿肘捅了捅他的腰,示意他往里看。

左宗正努力睁开昏花的眼,努力聚焦,这才发现堂中一片死寂,摄政王君溯独自站在棺椁前,穿着一身……斩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