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陆望安摇头,又走到样衣陈列那边,选了傅旻常穿的样式点出来,“按照这些样子做。”
自己现下裁衣裳自然是要以舒服为上,但师哥不必,他还是要穿些有款有式的衣裳,显得人更加精神、俊俏!
“成,”裁缝点头,“那尺寸呢?”
还好自己偷着量了.......陆望安顺畅地报了一串数出来。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量的了,总之是很久之前了。
犹记得刚刚扮做明月奴的时候,师哥看不上自己穿春和戏服,以为是班子里头没人在乎的小可怜一个,便回府开库取了料子,又央府上的绣娘给自己做了衣裳来。
当时,自己还不能说话,便打着手势问他:阿郎如何晓得我的身量?
师哥当时笑着答:“你浑身上下哪里我没见过,眼里见过、手上抱过,就已足够熟悉了,自然就晓得尺寸。”
按说是这样的道理没错,但是,高个子可以这样去量矮个子,矮个子反过来量高个子可就麻烦许多了。
所以,在刚刚在一起的许多个夜晚,“刚刚”到他需要夜间醒来几次,确定自己是否是在春和斋,还是醒来发现又在清晏殿原是大梦一场呢?
这样的时候,零零散散的、断断续续的,他便以手为尺,一搾一搾地量出来了傅旻的尺寸。
修书一封离开春和斋时,他坐在御书房里,将尺寸写在了纸上,盯着看了许久许久,以为是用不到了,还遗憾许久。
可到底是天老爷眷顾,烂熟于心的尺码子,终于还是用上了。
嘱咐完这事儿,陆望安与裁缝告别,扶着扶手便要下楼。
为了少占一楼的位置,这楼梯修得着实不算阔,木质结构踩上去会发出“吱呀吱呀”的轻微响动,且还陡,上去的时候倒还好,下的话就让人有些不放心了。
傅旻方才结完账,担心上去打扰到他们,在这楼梯口等了些时候了,见陆望安要下来便喊他“明月等我”,说着便往楼上赶。
陆望安真的乖乖在原地等着,看傅旻个子高、腿也长,这样的楼梯竟然可以一步跨三阶,很快便就到了自己眼前,将手伸了过来,“明月,我牵着你。”
裁缝背着手看他们,小二则站在旁边吃吃地笑。
陆望安脸又臊红了,没好意思伸手去,“我自己可以的。”
傅旻理直气壮,“可我不放心。”
陆望安又道:“有人看着呢。”
“那又怕什么?”傅旻自顾自拉起陆望安的手,小心扶着一道下了楼。
二人前头商量了,崽崽的衣裳便不在此地裁了。一来是不急,二来是玉嬷嬷已经交代过了,小孩衣裳不着急做,待到月份再大些,看看肚子大小,稍微有点照准再去估着下手做,还会更加合体些。
是以方才结完账,大人的衣料留下,小孩的衣料已提前装车送回了府里头。
如此,便可以心无旁骛地去挑选礼物了。
傅旻本来的想法是:挑贵的,挑好的,挑稀有的!
但陆望安制止了他:“若是这样,母妃定然以为你是个公事上本领高,生活上拎不清的冤大头。”
傅旻:“那怎么办?给的礼物太便宜了,会不会显得我心不诚?”
“谁说心诚得靠银子显?”陆望安在这个文玩店里面逛着,半天指着一把精美的嵌宝弯月刀说:“就这个吧!”
傅旻:?
没听说兴王妃还有舞刀弄枪的喜好啊!
“祖宗,他们其他人说的是让我提头去见,你倒是没明说,可你打的分明是个让兴王妃亲自手刃我的主意吧?”
陆望安乐不可支:“我还会害你不成?母妃嘴硬心软,真递刀子过去,她本来想砍你也会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