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多嘛!”陆望安觉得完全可以接受,伸手去掏荷包,掏出来沉甸甸一袋递给了小二。
伙计拿过来用小银秤一称,面露难色,“娘子,不够啊。”
陆望安这才恍然,今儿出门拿错了荷包,忘记拿上那个装银票的了,如今这一包看着多,实际也是不少,在小摊儿上是让人串不开的大额银钱,可到这里就扛不住价了。
“相公......”
无奈之下,陆望安咬着唇,眨巴着双大眼看着傅旻,伸出手指头偷摸抠着人手心,“相公你带够了银子吗?”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堂堂大晋天子,竟要因为几百两银子卖笑!
陆望安心说,自己也真行!
傅旻估摸着也想到了这茬,笑着摸摸陆望安的发心,说:“我来结账,你随伙计上楼量体去。”
陆望安问:“这儿吗?”
他有点不放心,怕旁人用些莫名的眼光打量他。
傅旻摸摸他脸颊,安抚道:“放心去,我都安排好了。”
“喔,”陆望安点头,跟带着尺头的伙计去了二楼,虽仍有忐忑,但他总是信任傅旻的。
果真上去了之后,是个很得体、嘴又严的裁缝接待,一路无话地给陆望安量完了体,而后带着他去了陈列样衣的地方,任他选款式。
陆望安挑的自然全是男子样式,可从小二到裁缝,竟无一人觉得诧异,甚至脸面自然极了,似乎觉得普天下女子都该穿男子衣饰才对。
实在是奇怪......陆望安心里直犯嘀咕。
按照布料的不同,初步选了几套样子后,陆望安想了想,还是叮嘱:“腰间稍放得大些。”
说完这句他又给自己想了一个绝佳的理由出来:“过了这几个月贴秋膘,松快些舒服。”
小二捂着嘴笑,回说:“怀孩子是好事,娘子如何需要这样藏着掖着的?”
裁缝倒是淡定,拿出来碳笔和宣纸,在纸上寥寥几笔出了个图出来,拿到陆望安面前与他解释,“娘子您看这图,是前面您家夫君将想要的腰部样式说与了伙计听,又由伙计转达于我。猜测大抵是这样,但毕竟未曾直接听取主家需求,难免存在出入,来与您再确认一下。”
陆望安拿过图纸,见腰间设计放量极大,外衫列了好些扣子,可以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往外放,内穿的衣裳则是留了许多扣眼儿,根据到时腹围的变化去往不同的眼儿里头系带子。
他心里头别提多甜了,摩挲着图纸忍不住弯了唇。
小二见他如此,也上前去夸,“娘子真是好福气,小的我也入这行十来年了,还是头一次见心思这样细密的夫君呢。”
“是,”陆望安点头,“他待我是极好的。我自个儿都没想到的法子,他却心细似发。”
转头又与裁缝道:“只是我们这次大约不会在此地待太久,不知这衣裳定下何时能取?”
其实自己不缺衣裳,倒是不急着拿,留几个人在此地等着,待从兴国回程之时再拿也来得及。
只是师哥的心思这样巧,不给母妃见见岂不是可惜了?
俊儿婿要见泰水了,心里紧张着呢,自己夹在中间,自然是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伙计又捂着嘴笑,“娘子无需多虑,这事儿您家夫君也嘱咐好了,三日之后,赶在您二位离开淮南前,衣裳定然包好了送到府上去。”
陆望安笑了,见那二人用过来人见小夫妻蜜里调油的打趣眼神看他,还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样啊。”
师哥让自己上来量体,果真是除了量体外,其他的都不用干。
说话间他低头瞧见几块尺头,虽是师哥照着自己素日喜好选的,但却颇有几块是合适他本人,便将合适的挑了出来,又对裁缝说:“这几块料子另做套男子衣袍。”
裁缝点头,“款式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