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想要陵越,我也有办法断掉你们之间联系。所有的一切,只以你的心为重。要,那怎么收拾这俩,我来办!不要,斩断这里一切恩怨,我也能办!总之,你只管想,一切交给老大就是!”
“老大,我……”
齐恒眼圈微红,取下掩饰面容的眼镜,这么多年用它掩饰去自己的真实,这刻真心不想如此。他觉得好累,仿佛许多年的疲惫都一齐涌上来,忽地想放下了,原来,爱,也是件耗费心力的事。
吴邪几口把苹果啃完,别说,是比现代那些化肥养的甜。眼睛珠子溜来溜去,听陵端的话后又看齐恒的神色,心里大叫不好!乘着大家不备,爬出客厅直冲向大门,拉开门就嚎:
“大爷爷,八爷爷要被拐走啦!”
张启山见门一开,迎面就是通鬼嚎,也没注意是谁,只听到“要被拐走了”,血气冲头,怒火攻心掀开来拦的下人,冲进小客厅里。齐家客厅有内外之别,小客厅只招待家人至友,张启山对此极为熟悉。直闯而入时,却见齐恒已取下掩饰的眼镜,呆坐怔忡,神色郁郁。陵端却正安然煮茶,神色淡淡。
张启山蹲在齐恒面前,他心里有种惶恐不安感觉,仿佛自己将要失去什么。轻握住齐恒微凉指尖,小声叫着他:
“阿恒,老八,你怎么样?是不是不舒服,手怎么这么凉?老八,说话。到底怎么回事,说话呀!你要急死我吗?!”
齐恒似乎透过张启山在看别的地方,也或许什么也没看,他怔忡而沉郁的轻语:
“你说,我这么多年算什么?有事时,不管愿不愿意,你要求了,我就得去做。没人问过我怕不怕,愿不愿,反正,齐恒就是你张启山的随叫随叫的喽罗吧!
张启山,你真在乎我吗?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兄弟,朋友,跟班,还是其它?你,心里清楚吗?”
“阿恒,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
张启山清俊脸上血色尽褪,他看不清齐恒眼中情绪,因为那眼中没有情绪。往日情愫已然全无所踪。张启山第一次这么慌,心仿佛都快停止,冷汗细细密布额头。抱紧齐恒,只觉怀里身躯冰冷而僵直,不似活人,他用力将唇压在齐恒额头,啄吻着齐恒双颊与唇角。
但,齐恒却已无任何反应,张启山素来心性冷沉,此时,却方寸大乱,用力揽住齐恒心里泛上阵阵悲凉,语声哽咽:
“阿恒,你到底怎么了?就算我张启山前世对不起你,这辈子,我改,我什么都依你,你说什么都行!
别这么对我,二十几年来,我们分开的日子不足十个指头多。忽然你不要我了,只为一个不知道哪儿冒出的小子,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舍得……”
“不知哪儿冒出的小子~”吴邪指住自己鼻子,欲言又止,什么叫躺枪,这就是!
齐恒还是没反应,不再看,也不再说。张启山几乎可以感觉到那无声拒绝,咬住唇,细细血丝浸染他的双唇。轻轻将自己带血双唇印在齐恒唇上,瞪得大大的明锐眼睛,自眼角滑落冰冷泪珠。
原来,幸福可是崩溃得这么快!在这乱世中小心护在胸口的唯一温暖,居然也会消散,可他却不知为什么!撕裂心魂痛苦占据胸膛脑中,有那么一瞬,他眼前一阵黑暗,便觉很累,软软拥着齐恒陷入沉睡中。
“老大……”
齐恒接住压过体重,有些惊惶看向陵端,陵端在张启山脖项轻探,又拿起手把脉,示意齐恒放心:
“没事!只是没吃好睡足,加上着急伤心,晕了!”
好狠,晕了还说没事!吴邪在心中吐槽,陵端目光扫过,忙又蹲墙角种起蘑菇。
吴邪总觉得陵端的双目可以看穿一切,面对陵端总觉压力好大。比起曾经的俩师兄,他更怕陵端,既使她(他)不曾对他做任何事情。所以吴邪尽量避着陵端,但却又总想靠上去,这种矛盾行为与心理,让他自己也无奈,只能说陵端的灵魂对他吸引太大,尽管不是自己这界的二师兄,但相同灵魂吸引力也相同。
或许,吴邪在心里想,他说的是对的!偷偷爱着二师兄,又孺慕大师兄,才会让自己从几十年后来到这里吧!只是,自己从来不想也做不到分开二位师兄,只能选择死死黏在他俩身边。
陵端不用看也知道吴邪在想什么,只是翻看那笔记与帛书,吴邪看不明白,不代表她不懂。笔记中的事大概她已清楚,那帛书却费了些功夫,那是阵图——出自陵端之手的阵图。
陵端不用算也知道自己以后做了什么,真是,精妙!陵端扬起一抹笑,她不想齐恒他们历经那些糟糕的事,这下解决了!看来,这小子也不是全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