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你呀,”陆望安抱着傅旻的手,轻轻亲吻他的小指,又解释道——

“担心我的傅军师,可会意气用事,出了妥帖的军帐?担心我的左丞相,可会急功近利,入了陆琰的圈套?担心我的亲师哥,可会战事绊脚,误了归家的时辰?担心的事儿多了去了”

“瞎操心,”傅旻揉搓着他的下巴,“你的人你该知道。”

“是啊,后来我就不担心你了,我开始担心自己早产,”陆望安温声,“到了后头那几日,肚皮总一阵阵发紧,间或疼上一阵儿。

你离家第二十九日上,腹痛得格外长久,我怕极了,心说若真等不及,我便自己试着顺生。恰好兄长来,像是会算命一般,同我讲,现今进了腊月了,一个月有三十一日。我就在想,完了,这下我大抵是真的等不到了。”

说着话,他又笑了,“还好,一月之期虽未到,但你还是赶回来了。”

傅旻问:“那几日好难熬吧?”

想也知道,躺在床上不能起,又心里藏着事儿,不难熬才是出了奇。

“还好,当时顾不得思虑自己是否难受,尽顾着琢磨旁的去了,现在回过头去想,发觉也不过如此。”

傅旻叹了口气,自己凑过去,小心地将陆望安抱进怀里,半天没有说话。

陆望安也随着他一起没有说话,直到听见自己发心之上的呼吸渐渐平稳,知人心情平复好些,才问:“师哥,还未给星星取名字呢。”

“想好了?”傅旻问。

这个孩子对明月、对自己来说,都意义非常,而且有极大可能,这会是他们二人此生唯一的孩子,所以傅旻从始至终都没有过为星星取名的想法——

明月拼了命生下来的小孩,取名自然还是要让明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