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前来看过,说这叫假性宫缩,但……假性宫缩越来越频繁,真正的宫缩也就不远了,真宫缩来了,那便就是要分娩了。

陆望安心里一日更胜一日焦躁,本来夜间因为频频小解就没法睡个囫囵觉,如此睡眠便更差,人日日憔悴起来。

沈逸瞧在眼里,却也知这是心病,只能在惯常吃的药里加了些安神的成分,并每日晨晚前去探听胎相。

第二十九日的清晨,沈逸晨间又去陆望安房里,正净了手准备摸胎,却被陆望安抬手制止,“兄长,晚间再来吧,我当下精神实在不济,想歇了。”

想歇了,也是好事……沈逸便真住了手,正待离开,想到了陆望安的心结,还是嘱咐了句:“现今到了腊月,一个月,有三十一天呢。”

“三十一天啊……”

待沈逸走后,陆望安抱着发硬的肚子喃喃,“当真不晓得能不能撑到三十一天啊……”

但是要他一个人被麻沸散药到全无知觉,然后由着人开膛破肚……

他真的怕。

当时答应剖腹,本也是因为师哥亲自来劝的,他并非信不过兄长医术,但恐惧实在难战胜,他也并非真正信得过剖腹产子,只是信得过师哥,而已。

若实在不成,当真捱不住了,便还是顺生罢。

陆望安在心里头默默想着。

一日里腹痛行行停停,陆望安饭都没吃几口,但他按照沈逸嘱咐过的自己数着呢,还未到分娩的时候。

但是估计也真扛不了多久了,最迟明日,估计就要……

算来算去,还是不够三十一天。

师哥,你虽未失约,我却怕要等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