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处奔走无果,买通人秘密去了西苑见宁氏,宁氏那时已存了死志,便拉着他行了事,却不料就有了身孕。”
傅旻对右相的好印象当即碎了一地,早前觉得他虽不忠君,却一身正气、为百姓做了许多好事,尤其是不耽情爱,这些年不过养子一个,却原来,还有这些不光彩的、臣夺君妻的往事在。
如此,那章致芳仇视明月也就不难理解了——当年的人大都驾鹤,右相的仇恨发泄之处,就只剩明月一个了。
兴王妃叹了口气,似乎是在哀叹当年己方势力不强,“这些事,若非是宁氏贴身婢女的儿子赌输了大钱、害及了性命,逼得她卖消息救子,大约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章琪便是章致芳与宁氏的骨血。”
傅旻沉默了。
“消息知道得太晚了,十几年的时间够一身热血的毛头小子变成只手遮天的当朝权相,宁氏一族树大根深,又与章氏有多年的情分在,都被章致芳打压得离开了京城,我们也轻易动不了他了,说出来不过白白添堵,这事儿我们便连皇帝都未讲,”太后道,“章致芳恨浥水血脉,想将皇帝从皇位上拉下来,但只冲着先皇留宁氏、章琪两命,他也不会做出迫害皇帝性命的事,若不然,他早先能下手的机会太多了,又何须蹉跎到今日?所以,今日之事,不会是章致芳的手笔。”
“那是”傅旻皱眉,“章琪?”
章致芳毕竟身上担了错处,尚站理亏一方,但章琪彼时稚子,却完全无辜:凭什么他陆望安在娘胎里就被百般呵护,自己在娘胎里就要随着母体被禁足、还因胎里不足身子羸弱?
二十年仇恨堆叠,他必定恨极了明月。
太后点头,“冤有头债有主,左相,若找人报仇,别找错了。”
兴王妃也道:“此前章琪当真无辜,存于世便存于世,但现在他行了究极歹事,这条本不该有的命,也该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