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旻尴尬一笑,“所以,我的院子叫三味书屋。”

天呐,他该怎么跟陆望安解释说,自己跟沈逸院名的出处是《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啊!

要怪只能怪沈逸那个崽种非主流子,十七八岁的年纪时候,非得让自己陪着他一起改院名,自己当时那个院子名字还挺正常的,现在却记也记不起来了。

那时候也是少不更事,竟然当真同意了,记得这牌匾刚换好的时候,祖母还挺高兴的来着——

“我们旻儿还是谦虚,如今春闱都结束了,却还改了这个名字来激励自己读书不止。人活一世,便就是要学一世的。若你祖父泉下有知,定也会为你骄傲!”

于是,阴差阳错的,带着好友的一股子中二劲儿、带着祖母的一番殷殷希望,“三味书屋”便一直挂在了自己的院子上。

到现在,眼看三十了,再跟爱人提起这茬,才觉得似乎是有那么一些羞耻。

只是陆望安却丝毫不查傅旻的羞耻,不仅没有觉得不对劲,反而很是感兴趣:“师哥,三味又是哪三味?”

幸亏傅旻前世有做功课,此时才没有被问倒,只是前世世人对于这个清末私塾的名字来由有诸多猜测,傅旻便只选了自己熟悉的一种解释:“读经味如稻粱,读史味如肴馔,读诸子百家味如醯醢(1);此为三味。”

陆望安没有听过这句,噙在嘴边细细咂摸了半天,竟真有所得,觉说得对极了,“读书之事,便是如此的,师哥,你的院子名字取得好。”

傅旻苦笑,到底不敢揽前人巧思的功,便道:“是,前人有智慧。”

陆望安等不及要看傅旻的院子,便一面儿被牵着往前走,,一面儿问:“快到了吗?”

二人一道穿过回廊,路过一丛茂密的竹,便就到了院子门口,傅旻手朝前指,对着熟悉的院门道:“明月,这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