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升任左相之时,遭朝中小人下了情药,若不交媾、则便身死,逃离筵席恰碰上乔装出门练琴的天子,兽性大发与人行了云雨。”傅旻生生咬着牙,“千错万错,都是孙儿一人之错!”
宋氏抬手又是一下,“一句你一人之错便就掩得过去?!”
傅愔和沈逸都别开了眼。
傅旻一直都未抬头,仍默默扛着。
“你可知我傅家多少代的基业!多少年的清流!几代人、阖宗族无一人差他行错,无一人逾矩被人戳脊梁骨!你可知府上如今多少人,你可知族内如今多少人!傅旻,那可是天子!”
宋氏说完这句,想必是真的动了气,竟一连抽了十几下。
看得傅愔都掉了泪,直接跪下护住了傅旻的后背,“祖母,不能打了,再打会打坏的!”
沈逸也跪到一旁,开始为傅旻辩解,“祖母,当时子怀遇上陛下并非他着意,乃是陛下心悦子怀已久,见他中药心下不忍,本想着帮他找个地方全些体面,但不料那虎狼药香味便可使人中药,最后二人齐齐中了招,若不行事则要双双殒命!祖母,二人本都无错,错是错在歹心人,错是错在虎狼药,错是错在坏时运!”
宋氏高高举起的鸡毛掸子再也落不下去了,随手掷在一旁,开口便哽咽了,“旻儿,虽情若在时饮水也暖,但情情爱爱做不得数的,岁月一久多少佳偶变怨侣,若寻常的人家,大不了就是分开,但那是天子啊,若一朝两厢不好,你可,你可怎么办啊”
方才说起什么家族名声、说起什么阖府性命,其实宋氏心里明白那些都是小事,情情爱爱不至殃及旁人,若到时不好,吃亏的只能是傅旻自己。
宋氏捂住了脸,想说点什么,却被面前事实堵住了嘴——孙儿本就没错,她又能再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