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宋氏下了指令,“那便回府!”

傅旻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宋氏身前蹲下,“来。”

宋氏确实脚疼,自然也不会与孙子客气,要说是云客来客满为患,这一路下楼到出门定少不了人看,她也是不怕的,怕就怕旁人太羡慕,晚间想起来便酸得睡不着觉——有本事,你们也养出个当丞相的孙子来背着啊。

待伏到孙子背上,宋氏听见他问“趴好了吗”,她满意地拍拍孙子肩头,“好了,走吧。”

这一路,下楼、上车,又下车、入院,傅旻都没再多吭几声,只到了宋氏所居的院门口,他才无声地叹了口气。

就这丁点声儿,也被宋氏捕捉到了,“臭小子,你叹什么气?”

傅旻没与她作假,实话实说:“我愁。”

“再愁也得说。”

宋氏这话刚落地,傅旻的一脚已然跨进了卧房的门,在傅愔和沈逸的帮忙下,他将宋氏放到了靠窗的罗汉床上,然后自拉了个花凳来坐到了祖母对面。

宋氏是当真心急,恨不得将孙子的嘴巴撬开,将他肚子里头的秘密给头朝下倒出来才好,但是抬头见着傅旻满头的汗,终究是心疼了,这样热的天,纵是自己并不很沉,但孙子走这一路却也是下了大力了。

她进门时本都着人下去了,现下又扬声叫人进了房,“去,给大爷他们打碗冰绿豆来。”

等着人上冰绿豆的时间,断然是不好直接问事儿的,宋氏便指了指脚脖子,“这劳什子能卸了吗?”

刚裹上去的时候只是冰,现在冰化了,湿哒哒、凉飕飕地贴在脚踝上,像是雨天出门趟了水一样不得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