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里头还有几个稚子,新纳的小妾也有了身孕。总要与妇孺留一条活路。”

若是将家抄了,戴罪之人的亲眷回了宗族,日子且有得难过呢。

如今陆望安也将为人父,他心里头已不自觉地宽和了许多,不再需要傅旻千里来信提醒他“水至清则无鱼”了,甚至还愿意给妇孺留一道生门。

“嗯,”傅旻点头,“会与她们留一处遮雨的檐。”

“足够了。下面人若把不住度,师哥你便说个数,省得他们为难。”

交代完这些,陆望安便躺到了床上,脸色不太好,在船上颠簸了许久,甫一落地,只觉身上哪儿哪儿都不舒坦,晚间也只用了几口,实在是乏得很。

“嗯,”傅旻盘算着此前情报司给他的证据,已然开始在心里打腹稿,方有了计较准备离开,转头瞧见陆望安,又踅了回来。

“明月,身子不舒坦吗?”

陆望安掀了掀眼皮,“有点子乏,倒不碍事。”

“我速速办,拟好了便回来找你,”傅旻轻轻在陆望安额头落下一吻,转身便匆匆去了。

灯尚未熄,帘也未落,迷迷糊糊的,朱门合上后不久,陆望安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