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傅旻跪完起身,她拉着人坐到身边儿来,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瘦了,瘦了。外头公事,好忙罢?”

“还成,”傅旻笑着宽慰,“虽说去的因由是黄河水患,但我一介书生,又如何治得了河?只于吏治之上多少下了点力,累没多累,瘦是因为长途跋涉,吃与住都差些,自然就瘦了。”

“是,”宋氏心疼得恨不得要打摆子,摸着傅旻发青的眼眶,“是睡不好,眼圈都乌青。”

这个话茬,傅旻没敢接。

“嗐,出门总不似在家里,”傅愔搭话了,“此前沈逸哥哥每回游医回来,也都是黑瘦一大圈,都正常的,在家几日就养回来了。”

宋氏:“旻儿,这次回来可好好歇歇,不行便告上几天假,好好在家养养。”

告上几天假,那圣上怕是要漏夜杀进傅府了傅旻浅浅想了一下,回说:“陛下近来也南下,我随御辇一道回京。将将抵京,怕还要忙碌些个,过了这几日再看看能不能告假。”

宋氏长长地叹了口气,“忙便忙罢,我旻儿做的都是利国利民的事,祖母高兴。”

傅愔见宋氏叹气,便先起了身,又问:“哥哥饿了吧?”

“饿了饿了。”傅旻道。

宋氏回神,“你们瞧我,说话耽误买药,忘了正事儿。花厅里摆好了膳,走走走,去用饭。”

傅旻真实地感谢傅愔,因为这些年祖母年纪大了,性子也被岁月磨砺得软了许多,方才那话题若是再多说几句,大约就要惹得她心里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