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多年未动,手还不生,薛诚夜夜垂钓到凌晨,倒收获颇丰。这江河里面的鱼都是补身子的好东西,他都交到厨房,检查了、收拾了给陆望安炖了汤去。

陆望安喝得美死了,想着自己钓,又怕误了薛诚,便留他在船头,自己拉着傅旻在船尾,熬上个把时辰,人家那边盆满钵满,他们这头颗粒无收。

如此折腾了几天,他实在懒得坐小杌了,说什么也不如卧在贵妃榻上看话本子来得舒坦,就彻底歇了钓鱼的心思。

船又行几日,进了淮南地界,此地于陆望安来说,那可是实打实的讨厌地处,若与他此生最讨厌的地方排个名次出来,那淮南必定是名列第一。

所以在底下人上来问他“要不要在淮南靠岸采买”的时候,他一口就拒绝了。

尽管淮南是这方圆百里之内最繁华的城,此时不买,怕要过几日拮据日子,毕竟他的画舫吃水不大,船上人却不少,囤的东西顶多也就够用个二三日。

如此紧张的境况,陆望安都一口给否了,“不必了,淮南不必停靠。”

此时,正赶上傅旻下船底查探存货回来,见陆望安气鼓鼓的模样,便劝:“我知你讨厌淮南,更讨厌淮南王,但因噎废食总不可取,方才我见船底已无多少物资了,可船上还有一大船人呢。”

其实人再多,亏着倒也不要紧,包括自己在内,亏了便就亏了,亏不着陆望安就行。

但傅旻知道陆望安:他断不是那种自己大快朵颐,任底下人吃糠咽菜的性子。

若是取个轻快物件儿,下小筏着人进城也无不可,关键就是,他们要采买的东西可不是小筏能载得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