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他才看过了没有三页,陆望安又睁开了眼。
他没吱声,但傅旻觉察他动了便习惯性低头,果真发现他睁开了眼,“怎么了明月?”
“师哥,我这次坐船该不会晕船了吧。”陆望安眼神里面全是真情实感的恐惧。
该要说往事不堪回首,当时从京中出发上船的时候,他十二个时辰可以时刻保持晕头转向,五脏庙更是无时无刻不折腾翻涌,痰盂就备在嘴边,都怕吐的时候来不及,喉头都已吐出了血,满嘴的苦味、酸味、铁腥味。
当时,他整个人都绝望了,感觉阿鼻地狱大约也就是如此情状。
想死,真的想死。
如今想到又要上船了,那种恐惧一下子又兜头罩了下来。
“不会,”傅旻说,“你本身不晕船的是不是?”
陆望安点头,“从前走水路,都未有这样过。”
“那就不能怪晕船,只是早孕反应,而且我听薛公公讲来的时候天气不好,河上总起风,我找人看过了,接下来十天天气都不错。你先别自己吓自己,退一万步讲,若真坐船不适,便如来的时候一样换车就是。”
陆望安还是苦着脸,“真的吗?”
“真的,”傅旻刮他鼻子,“若再耽搁着不睡,便不需要我‘提溜’你了,总归马上港口,你直接自己上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