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旻接过来看,细细端详了半天,问陆望安:“这是哪里来的簪子?怎这样好看?”
用料上乘,造型精美,雕工绝顶,放到京中的首饰铺子里,那起码得上二楼去,单独配一个盒子,只给常常光顾的达官贵人介绍才行。
陆望安听到这个问法十分满意,当即开始炫耀:“漂亮吧?是我父王亲手做的,做给我说给我及元服时用。”
“我怎么记得你及元服时”
傅旻话没说完,当时陆望安及元服,是国之大事,典礼办得极大,他戴的不是这两支簪子之内的任何一支,因为这两支都不够长度,撑不起又宽又重的十二旒冠冕。
“是啊,”陆望安一下子又失落了起来,“当时我根本没有机会戴,其实,便是有机会也没用,从兴国离开的时候太匆忙,我完全忘记了带上这两只簪子,是那日祭拜父王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的,幸亏母妃帮我保存得很好,若不然,我怕要遗憾一辈子了。”
傅旻心疼,将陆望安抱在怀里,但是没有说话。
方登基时、忆及故长,是陆望安最难受的事情了。
“师哥是不是觉得我加冠的时候没有用这簪子会觉得遗憾?”陆望安问。
傅旻轻轻点头,他们总是有这样的默契的,从前是在朝事上,如今是在每一日里。
“不会,”陆望安摇头,“因为不是我一个人失约。当时父王说要多做好多簪子,让我在加冠的时候挑着用,但是他只做成了这两支,就小产而亡了。”
傅旻捧起陆望安的脸看,发现他没哭,便哄着:“明月,若真是难受,便哭出来,行吗?”
这话一出,两行热泪唰地夺眶而出,陆望安哭着说:“师哥,是他先失约的,分明就是他先失约的”
“对,我们明月没错的,”傅旻抱着陆望安,嘴唇贴着他耳畔哄,“哭吧,但是不要哭太久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