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望安挽着兴王妃还不忘偷偷回头,与他对口型:“师哥跟上呀。”

傅旻点头,而后抬袖子擦了擦汗。

兴王妃将陆望安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但装作不知:才走了没几日,这孩子的精气神儿却发生了天大变化,起头从兴国离开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形容枯槁、身材清瘦,仿佛风吹就倒一样,现在脚步轻快、脸色红润,双颊都长了肉,笑意更是像长在了脸上一样,从进门起就没停过

看来左相是真的将自己的安儿养得很好。

不论旁的,单这一点就足够兴王妃对左相爷客气三分了。

“母妃,如今你又见了师哥了,觉得怎么样?”陆望安悄悄问兴王妃。

这孩子是长在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吗?兴王妃哼了一下,说:“还行。”

傅旻隐约听见前面两母子在窃窃私语,但是他今天太老实,本就没有想偷听,自然也决计是偷听不见的,只能老老实实跟在后面。

府上不小,但是抬步间也到了花厅,里面极阔,容纳了十余桌,浥水族的衣饰十分好辨认,傅旻在花厅内环视一遭,发现里面有起码五桌都是该族人。

兴王妃落座主位,陆望安随着坐到了她的右下首,王妃左下首坐了个穿浥水服饰的婆婆,大概就是明月曾与自己讲过的大巫祝了。

傅旻站在一旁,尴尴尬尬不敢入主位,见陆望安落座毕,便打算去后面几桌找自己同僚。

说起来,官场的应酬之上,他已经很少不坐主位、甚至不坐主桌了,这时如此待遇,你说心里没有落差,那定是谎话,但是天子来了犹上不了主位的席面,自己到下面去,似乎也是应当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