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回裁缝的话吧,衣裳我很喜欢,”陆望安推推傅旻,让他不要在自己这里耽搁,白白让旁人干等。

“衣裳就别换了,这样热的天,换来换去麻烦,”傅旻收好陆望安刚换下来的衣裳,“你接着看,我就去。”

陆望安又躺回贵妃榻上,重又拿起自己心爱的《宫墙宵会》,懒懒地嘱咐傅旻:“记得给赏钱呀。”

“我晓得。”傅旻到门口,又调了调七轮风扇的角度,避开了对人直吹,才出了门。

打发走布庄的伙计,又吃完了一顿晚饭,夜间,全府上下的人都在收拾行李,预备着明日出行了。

陆望安坐在花藤下的摇椅上,手里捧着一杯放到没那么凉的冰菓子,正凑着院内的风灯看傅旻,是越看越想笑——

大约人与人不一样,碰到事儿的时候、紧张的时候、激动的时候,表现都是不一样的,你比如师哥,他紧张的时候,就会拼命给自己找事情做。

说到底,搬家一事,他只插手俩人屋里头那些体己物件儿就行,府上有管家、管事婆子,还有数不清的丫鬟小厮,收拾大件儿行李这种事儿哪还需要他亲自上去指挥呢?

但他收拾好屋内东西装箱后,还真就开始全府晃悠着去折腾指挥了,“诶,这个箱子不够大,再换一个来”、“在这箱子上贴条标记下,与刚刚搬过去的那个放到一处去,到时候好找”、“后院的马都喂好了吗”、“车轴可检查了?上过油了没有?”、“小福子呢,让小福子再来将车马都过一遍”

薛诚站过去给陆望安打扇,见他乐成这样,问:“陛下遇见什么好事儿了?怎么笑得这样高兴?”

陆望安指指手边圆凳,“坐。”而后下巴朝傅旻一指,“伴伴,你看师哥。”

院子大门没关,傅旻又在院外忙活,薛诚眯着眼瞧半天也只能看见个忙忙碌碌的虚影,“相爷,这可是够忙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