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人比起陆琰又不一样,说让起身愣是没起,就跪着,接力一样地说明白了那夜的冤情,末了,还转身回头,对着外头的百姓,说:“彼时虽夜深,但淮南城内无宵禁,许多两岸的百姓也看见了这一幕。”

听得陆望安不断点头,是的,朕也在岸上,朕也看见了,朕还吓晕过去了。

“哦是吗?”饶是这样他还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传证人。”

很快,一群护龙卫推着傅旻上了堂。

经过陆琰时,傅旻还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并轻声叫了声“王爷”,似是在告诉他不要慌乱,仅仅走个过场而已,明日闹剧过后,淮南王还是淮南王,不会有丝毫变化。

看得陆琰是真的感动,眼眶都酸了。

尤其是他看见人苍白的脸色、发青的眼下,无力垂在两侧的清瘦手腕时,更是心都要疼碎了。

陆琰的眼神像是沾了浆糊,就这样死死地贴在了病弱的傅旻身上,并在之上不断地游走、深入,心里的那杆秤明显地已经歪了——

前几日才见时,他还觉那年轻气盛的小哥更加顺眼,如今看来,还是这般英俊知礼、病弱解语的左相更合胃口!

陆望安在堂上看着,脸都黑了。

后面他见陆琰在自己眼神的威胁下一点不怵,反而随着师哥的缄默愈演愈烈,简直给他气得昏了头,以致于后头这案子怎么审的、走的什么程序、说的什么话,通通都不记得了,只在贤王、肃王和徐先启的顺畅引导下审完了案子。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左相被淮南王府的人所伤、几乎失去性命是不假,但无人看见是淮南王亲自行凶,自也坐不实谋害朝廷命官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