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陆望安欲哭无泪,趴在傅旻肩头忍吐,三下两下地,大约是因着这姿势太舒服,竟就这样睡过去了,到底没将那口苦药汤子吐出来。

只是从此后,他再说喝了药想吐,就不好使了——

沈逸横眉冷对,“又侮辱我?”

傅旻轻声哄劝:“咱不占理。”

第47章

沈逸的药虽然下得烈,下得凶,但也当真是管用,其实从这样开药方的方式便能看出民间郎中与宫中御医的区别了。

民间郎中诊治的大多是些平民百姓,而在这个没有任何政府兜底医疗保障的年代,吃药看诊都是日常生活中的奢侈品,能少吃就少吃,能不吃就不吃,所以民间大夫要做的是让病人花小钱、办大事、好得快。

而宫中的御医,求的是一个“稳”字,病可以慢慢治,但却千万不能因为下猛药让贵人受不住,若真追究起来,全家的脑袋摞到一起那也是不够砍的,若事儿更大些,闹不好就是一个九族消消乐,所以七日的风寒治上十几日,那都是常事。

民间郎中沈一飞这剂猛药,陆望安才吃了两天,脸色便已明显得红润了许多。

算起来不过三天没吐,他便觉得轻快了许多,精神头也起来了,身上也有劲儿了,就挑了个中午将大家伙叫了起来,言说近来大家都辛苦了,就关上大门在院子里摆上七八桌,热热闹闹地吃顿锅子。

傅旻不太支持这个决定,“天这样热,守着个铜炉吃锅子,若中了暑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