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望安点头,“是在讨论我的命,好苦。”

“怎么苦了?”傅旻只以为是句玩笑话,支了炕桌,将食案放在陆望安眼前,舀了勺燕窝粥喂过去,“来,吃点甜的。”

沈逸:“我先走了。”

“嗯,”傅旻头也没回,敷衍地应了句,见陆望安吃了,又舀一勺喂过去。

但陆望安没接,偏头告状:“兄长开的药方有四五页那样多,还要五碗水煎成一碗,存心是要苦死我”

傅旻手下一顿,这方子、这做法是光想一想就觉得苦的程度了,他扭过头去,赔出十二分、八颗牙的完美卑微笑容,跟沈逸打商量:“能不能添添减减、替换替换,少放点、弄甜点?”

想打人的心情熊熊燃烧沈逸觉得自己要被门外汉病人及病人家属气死了,他深吸一口气,对着药箱做了个“请”的动作,对傅旻说:“您行,您上?”

“诶诶诶,”傅旻打了个“停止”的手势,又赔笑,“别呀,我说着玩的,怎么这样不经逗呢?”

“师哥!”

陆望安看着立时倒戈的傅旻,心里更委屈了,明明他也是知道自己讨厌吃药、最怕吃药的。

“可良药苦口利于病啊,”傅旻哄着,将一勺燕窝粥又凑近些。

沈逸觉得这样肉麻的场景看多了必然会害眼疼,扔下方子走了人。

听得门阖上的动静,傅旻还又鬼鬼祟祟凑到窗边看了看,确定沈逸已经走远了,才又开口哄道:“放心哈明月,若他开的药苦得你吐了,我非剁了他不可。”

陆望安“嗯”了一声,决心不去管师哥与兄长的小过节,总归还有愔儿妹妹当青天大老爷明断案呢,无需自个儿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