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从傀儡到皇帝,他渐渐开始相信人定胜天,当时春日自己能凭借一腔孤勇、乔装乐师打开师哥的心门,此时仲夏自己也照样能够通过步步筹谋将师哥留下。
傅旻听罢苦笑一声,也只是说:“知道了,快些睡吧,我定不会走就是。”
陆望安觉得师哥身上定是熏了些什么了不起的安神香吧,怎么平日辗转半宿才能睡着,一躺到他身侧,很快就开始迷糊?方才也是,现在也是。
本来,还想多与他说上几句话的。
事情都解决了,可以聊聊他们两个自己,说一说过去:比如春和斋装点如旧,回京可以再去住住……
也谈一谈将来:之后肚子大了可怎么办呀?会好笨拙、好难看吧?
你猜这一胎是男孩还是女孩?想让他留在宫里长大,还是去相府长大?
要不要取一个小名,便像明月奴一般的小名
但这些早就准备好的、满肚子的话都没来得及说,陆望安感受到身侧的体温,察觉自己无比无比的安心,眼忍不住闭上,困意汹汹袭来。
傅旻也闭眼假寐,但眼睛闭上,其他感官察知反倒被更加放大,他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是陆望安在宽阔大床的里侧,在一点点地朝自己挪动。
算了,只要他高兴,如何都行,傅旻想着。
这倒是他误会人了,陆望安已经处在了半梦半醒之间,身子还不停地追人完全是下意识的事情,察觉那边暖和、那边安心,自然会往那边去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