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至今无法权衡明月奴与陆望安在自己心里的关系,无法在短时间内强迫自己接受这两个人真的是同一个人。

另外,他本来不期待有孩子,但得知有了的时候那般狂喜至今未散,可尽管非常期待这个孩子,但并不希望它夺取母体的生机。

因为那人是明堂高坐的九五之尊陆望安,更因为是他满心爱慕且相思入骨的明月奴。

沈逸实话实说:“生产这种事,谁也不好说,便是在现代,难产而亡的几率照样不低,要不然哪来的一脚踏进鬼门关之说,我只能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傅旻清清楚楚听着,但却不知道怎么答话。

沈逸说着就来气,他正儿八经救死扶伤的一个平头小大夫,如果他有错,完全可以用大晋律来制裁,而不是让他无辜地旁听完整场关于两个大男人掉马、怀孕、公开恋情、流泪逼问的四连苦情大戏。

“生产倒是离得远了,还有的时间好好筹划,关键是陛下的身子嗨呀,我方才几次想说,都被你们打断了。”

傅旻木然抬头,显然还不能从上两个答案的打击中回神,“怎么了?”

沈逸掰着手指头数:“心内积郁、脾胃失和、气血两亏、阴虚火旺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日子,怎将自己折腾成这模样?分明我去年过年给他把平安脉时还很健康。不过,都得算是小毛病,于常人,那肯定要不了命,只是活得不太舒坦,但他现在可怀着孕呢,万一是带不住胎,那可就”

秉承着话不能说尽的慈悲心肠,沈逸换了另一个话头,“而且你也晓得,陛下有多不喜欢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