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真是怕了:要了个血命嘞这又是咋了啊
他抱着头偷摸往旁边躲: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这怀了孕的人,无论男女,情绪起伏多大,自个儿可真得小心点儿,仔细流弹伤人呢。
手头扔没了东西,陆望安便开始扯着嗓子哭叫,算起来十几二十年他都未曾这般失态过了。
——“谁要受你这一拜!谁要你守这君臣礼!”
沈逸缩在墙角,硬着头皮劝解:“陛下,情绪起伏不可过大,还是要当心身子”
话刚说完,陆望安便开始伏在床头干呕,胃里压根没什么东西了,呕半天尽是些苦水,他边哭边吐,越吐越凶。
方才还觉得,师哥想要这个孩子,是想要与自己长长久久过下去的意思。
可这一拜,当真是将他所有的希冀跪进了尘土里,似是惊天一棒,将他方才将将建立起来的美好的梦幻泡影“嘭”一声打作了满地疮痍。
原来,师哥只喜欢明月奴,哪怕陆望安就是明月奴,他也不会喜欢,他喜欢的只是明月奴。
那陆望安呢?陆望安怎么办?怀了孩子的陆望安怎么办?
要孩子,却不要陆望安吗?
一阵又一阵地绝望袭来,疲惫和不适齐齐攻击,陆望安意识都开始模糊。
傅旻见状,终于舍得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将陆望安揽在怀里,一边轻轻为他顺气,一边冲沈逸大吼:“愣着干嘛沈逸,快些过来看看,快些开方子啊!”
“妊娠有些反应是很正常的呀,”沈逸也吼回去,“是药三分毒,不到妊娠剧吐的程度,哪用得到吃药!”
他嘴上没说心里话,我看就是被你个冤种给气吐的,本来好好的,谁让你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