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义的沈逸当即拱手,为好兄弟开始求情:“呃陛下,子怀想来是太累了,言语冲撞之处,还望陛下海涵。”

但明显,陛下并不打算理他。

陆望安看着傅旻,眼圈通红,双眸蓄满了泪,却强睁着眼不让一滴留下,他问:“若我也想要呢?”

沈逸当真是听不懂了:这俩人对话太怪了,哪儿哪儿都怪,简直是怪的不要不要的。

莫名其妙地,他想到上辈子在妇产科轮转时的经验:将将成年、养不起自己也养不起孩子的小情侣,在走廊里拿着超声单子商量——“留不留”、“你说呢”、“听你的。你只要说要,我明天就让我爸妈去提亲。”

这人家两口子的对话怎么挪到他们俩身上了,简直驴唇不对马嘴。

听得沈逸直摇头。

哪料刚刚还无法无天、口出狂言的傅旻,却跪下行了叩礼,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仅仅因为明月奴是皇帝吗?还是因为感激明月奴以男子之身为自己孕育后代?还是感激他虽贵为天子,却仍愿意以男子之身为自己孕育子嗣?

总之总之是感激,说不尽的感激。

只有用这个时代的最高礼仪才能表达二三的那种感激。

傅旻的脑子一阵阵地发黑,他长长地叩在地上,已然泣不成声。

沈逸坐立难安:太怪了,傅子怀今天绝对被脏东西夺舍了,他一会儿会不会冲过来吃了我?我要不然先过去给他放个血、收个惊?

紧接着,更难以预料的来了:原本安静坐在床上的陆望安突然也开始哭,还抄起了手边一切可以拿得到的东西:帛枕、迎枕、璎珞不顾一切、乱七八糟地就冲傅旻的方向扔过去。